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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知道呢，”姚岚摇头：“最近的报道里，倒是有一个提供了很多证词的学生，说是被苏杭欺负，影响了一辈子，但学校亲自找苏杭问过，还过了一遍之前三班的所有学生，结果是，苏杭在高一时别说欺负人，连和人脸红吵架都没有过，高二这边……他，他确实没上过几天课，就更不可能有了。”

    姚冉同样回想起了那篇报道，稍稍回忆，也没有捉到什么线索。

    两人边走边说，路过主教学楼，恰好午休结束，下午课程前的预备铃声响起，一些学生从教室走出，或者上厕所，或者接水，或者散步透风。

    于是听到了招呼声：“姚老师，下午好。”

    姚冉看过去，是之前高一三班的谭晓磊，学习很好，人也礼貌，不过，见到对方，却有些意外：“谭晓磊，你……在这边？”

    谭晓磊点头：“是啊，姚老师，我读了文科，在14班。”

    三号楼只有12个教室，高二增加到14个班，其中两个文科班，就挪到了一号主教学楼这边。

    文理是学生自己的选择，姚岚问了句，觉得谭晓磊那么好的成绩，读文科有些可惜，倒也没有多想，带着妹妹继续往食堂那边。

    与之前的英语老师错身而过，谭晓磊继续往厕所方向而去，整个人都带着一种要飘起来的昂扬。

    那个家伙倒霉了，大仇得报，他怎么能不高兴？

    而且，还有些庆幸。

    前几天学校的盘问，如果不是崔哥提前想到，他可能就要露馅。毕竟按照自己当初的原话，他说自己被逼着选了文科，稍稍一对比，就能把范围缩到最小。

    不过，崔哥却帮他抹掉了这个细节。

    不仅如此，崔哥还特意教了他一些话术，让他轻松逃过了盘问。

    现在……

    做幕后黑手看着那人倒霉的感觉，简直不要太好！

    商都。

    最近这些日子，博艺上下的感觉，却只有三个字：

    天塌了！

    好不容易打造出一个少年作家，谁能想到会是如此急转直下。

    随着负面舆论的持续发酵，无论是《数不清的流年》还是《青旭》，销售都受到了严重影响，甚至，刚刚起色起来的《商海》，因为被竞争对手刻意渲染，同样遭到了读者的抵制。

    更关键在于，对于这一切，大家都束手无策。

    该澄清的澄清了，该反驳的反驳了，甚至，该报警的，该起诉的，类似激烈手段，也都已经做过。

    然而，迎来的，只是周围一片媒体狂欢。

    伴随着幸灾乐祸。

    实质性的影响也很快到来。

    无论是《青旭》还是《商海》，短短这几日，稍微有一些名气的作家都纷纷打电话过来，要求撤稿，或者取消合作。甚至一些不那么知名的投稿作者，也联系这边，拒绝再在两本杂志上刊登作品。

    还有《数不清的流年》。

    上月加印50万册，本来销售形势一片大好，随着陆续又有各地经销商要求补货，钟长林拍板，再次加印30万册。

    事情爆发之前，印刷机已经开动。

    然而，随着丑闻的持续，别说刚刚印刷的新书无人问津，之前已经铺开的书籍，也陆续被退了回来。

    今天一大早，博艺还再次被债主堵门。

    因为担心博艺垮掉，纷纷跑来要债。

    头发又花白几分的钟长林好不容易挣脱了人群，来到自己的办公室，连续抽了一包烟之后，目光穿过缭绕的烟雾望向窗外，一瞬间……甚至有种想要从窗口跳下的冲动。

    本来的烂摊子，好不容易翻身了，又来这么一下，钟长林觉得，再想起来，基本没有可能。

    那自己还有什么奔头？

    钟长林从来不否认自己是一个功利性很重的人，根本受不了博艺崩溃后的提前‘退休’生活，现在，与其什么奔头都没了，狼狈离开，还不如，一了百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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