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30章 当时七夕笑牵牛(续)-《唐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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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相比有些保守和不思进取化的广府方面,因为地理上天然阻隔和延迟而许久没有消息的,曲承裕和闵勖在黔中道的攻略行为,如今发回来的进展居然也不错。不但收复了黔中道的大致全境和打通了与安南都护府的陆路联系,还籍此从播州古道进入了南诏的地盘中去。

    当然了这时候,作为南诏腹心地带的洱海流域/平原,已经随着王室的覆灭而陷入到了郑(买嗣)、杨(登)、赵(善政)各家大清平官的内战当中;因此,原本驻留边境的各家军队都纷纷归还洱海流域的王赕(近畿地),剩下的土蛮首领和驻屯府兵军将,也形同割据的坐而观望当中。

    对于东进(拓东节度使)滇池流域的太平军黔中讨击军的前锋,这些一盘散沙式的存在根本没有什么像样的防备和抵抗,就被逐个击破或又是不断里应外合式开城以降的情况下,打到了拓东节度使治所善单府的拓东城内(今昆明市区),俘虏了当地的节度使兼大军将高源卿一族。

    然后,因为后勤和补给线拉的过长而暂时达到极限的曲承裕,也在拓东城当地停驻下来进行修整和补充。一边用抄家和缴获的钱粮从当地的汉裳蛮招募和维持了好几支辅助部队,同时雇请沿途周边的士民百姓,抢修、加固拓宽相应的道路和在工程兵的指点下建立起更多信号塔来;

    另一方面由闵勖和邓处纳分兵攻略周边的长城郡、河阳郡、普宁州、求州等地的城邑和聚落。以太平新朝和安南都护府的名义,迫使其臣服和提供钱粮、壮丁之类;而对于那些处于山地林中的弥勒、弥鹿、师中等诸蛮大部,则是以为精美的唐地物产为诱惑,鼓励其出来进行互通有无的贸易。

    因此在短时间内就以不过万余(大半数是收降和留用的黔中兵)远征人马,扩充和掌握了出两倍于此的当地附属部队;并居重驭轻的初步掌握滇池周边的平原地带局面,而开始反馈以源源不断的马帮商团所运载的当地物产了。

    因此,下一步曲承裕打算派人继续西进潜越弄栋节度使境内,而试图联系上位于大厘城的豪酋段氏家族,以为干涉后续的南诏局势作为铺垫;同时,在获得来自湖南和西川的后续补充之后,避开内战当中的王赕(洱海平原),而继续北上南诏六节两都之一的会川都督府。

    最终实现与北路从清溪关攻入南诏建昌府(今四川西昌市)的王重霸所部,会师合流于会川都督府境内的战略目的。至少从眼下的军中各方反馈看起来,他已经十分满足和沉浸在了这个,类似“当代马伏波”一般的角色扮演和功业期许当中了。

    (南诏的行政区划比较复杂,既有所谓黑蛮为首氏族部落所构成的诸多部领,位于边境和要害之地的城主;也有效法唐地制度编户齐民,设置州、郡、府而委任的刺史、县令和府兵将,更有直属王家管理的领地各“赕”;)

    当然了周淮安对此当然是乐见其成的结果;至少他预期的底线和要求其实也不算高,就是将四分五裂的南诏肢解之后,直接掌握主后世云南省最为精华的地区——滇池和洱海两大流域,也是最适合传统农耕生产而人口稠密、开发度最高的产粮区;

    至于其他的地方可以通过扶持附庸势力和输贡羁縻属的形式,继续存在一段时间再伺机推进改土归流。毕竟,在根本性的交通基建和通讯条件改善之前,相比两大流域的产出和收获性价比,直接进攻和维持占领这些地方的成本,就有些得不偿失。

    当然了,以如今太平大都督府的总体体量,相比云南之地那点可有可无的农业产出,周淮安更在意的是当地的矿藏;比如大规模分布滇北、滇东和滇中的浅层铜矿脉。延续到后世的清代,滇铜已经年产一千余万斤﹐产量盛时约占全国铜产量的95%以上﹐是清代全国铸钱业的主要原料基地。

    其他伴生和独生的银、铅、锡、锑矿也不在少数。但是因为当地大多数区域开发度普遍较低的缘故,想要进行开采并且转运出来的成本就变得居高不下;所以,曲承裕以在人口和农业产出相对富集的滇池流域所建立的这么一个支撑点,就显得十分重要了。

    最起码,后世昆明周边的诸多铜厂原址上,就可以考虑就地招募足够的人力进行初步开采和冶炼了。想到这里,周淮安再度下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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